您的位置 首页 > 德语常识

自学阿卡德语,世界文明史9

老铁们,大家好,相信还有很多朋友对于自学阿卡德语和世界文明史9的相关问题不太懂,没关系,今天就由我来为大家分享分享自学阿卡德语以及世界文明史9的问题,文章篇幅可能偏长,希望可以帮助到大家,下面一起来看看吧!

本系列作品已申请TSA可信时间戳数字版权保护,为创作者本人所有,未经允许,任何单位及个人不得转载,编辑或以其它方式使用本作品。

不得不说,萨尔贡的军事成就应归功于他的军队的先进和战术的创新。他因此控制了新月沃土的大部分地区。直到15个世纪后,这种对肥沃土地、主要城市和贸易路线的控制,才被新亚述帝国所超越。

萨尔贡建立了阿卡德帝国后,为巩固统治,委任阿卡德贵族取代了原来的城邦统治者。因此,在阿卡德周围,萨尔贡建立起了一个效忠于他的城市圈。

萨尔贡注定不会满足于“基什王”的称号,尽管先前的苏美尔城邦统治者们把获得这一象征“统一”和“权威”的称号作为自己梦寐以求的目标,而且这一称号也给萨尔贡带来了足够的尊崇,但他还有更大的野心。

统一整个苏美尔世界后,他在幼发拉底河畔又建造了他的新首都——阿卡德(又称阿加德),意为“祖先之城”。这是一座新建的城市,萨尔贡在那里统治着他的帝国。

他以新建不属于任何旧城邦的新首都为突破口,打破了苏美尔世界根深蒂固的城邦体系,将苏美尔人和阿卡德人融为一个整体。阿卡德人是帝国的统治者,苏美尔人则是帝国的中心组成部分,阿卡德帝国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

萨尔贡依靠武力征服建立起了那个时代最庞大的帝国,为了维护帝国的长治久安,他必须采取必要的统治措施。

政治上,萨尔贡创立了中央集权的统治方式,使全国只有一张嘴,各地皆听命于中央;为了神化王权,他声称自己是诸神的宠儿;又以十日行程为界划分行政区域,分派亲信担任总督;自称为“沙鲁金”和“天下四方之王”,并任用阿卡德人担任城市总督,同时吸收苏美尔和其他被征服地区的社会精英参政。

作为一个优秀的政治家,他采取两步走的办法分离了各城邦的军事权和民政权。一方面,他尽量不触动原有秩序,让被征服城邦原有的统治者继续管理民政;另一方面,他在各地派遣直属于他的军队负责卫戍,并在此基础上派遣总督作为最高监护者,监督当地统治者的统治,确保他们忠于帝国,听从中央的号令。

虽然“恩西”这种职位保留了下来,但似乎已经降为了行省总督,君王的全称为“萨尔基萨提”(sarkissnti),其意为“全地之王”。萨尔贡开创的这种政府形式,成为后来美索不达米亚国家的标准模式

军事上,萨尔贡还建立了世界军事史上第一支常备军,约由5400人组成。

但有关“5400人的脱产常备军”的提法,却引起很多学者的兴趣。在一份出土的泥版文献里,有这样一段的记载:“每天都有5400名士兵在他面前吃饭。“一些学者据此认为,萨尔贡组建了一支5400人的常备军,并由他本人出资供养,果真如此的话,萨尔贡就是靠这支军队完成了他的征服。然而,另外还有一些不同的解释。有学者认为,每天出现的并不是相同的5400人,这暗示了军队的规模远超出这个数目;另一些学者则认为,“5400”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数字,仅仅只是代表人数很多,因为苏美尔人使用60进位制。所以,“5400”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整数加上自身的一半,正如一个半小时是5400秒。

此外,萨尔贡也非常重视发展商业,其拆毁了以前诸王建立的防御城墙,拓展了美索不达米亚的商业范围。萨尔贡的帝国与阿拉伯海沿岸的一些王国及其他的西亚各国,都保持着密切的贸易和外交往来。

从安纳托利亚的银矿到阿富汗的天青石矿,都能看到阿卡德帝国商人的影子。黎巴嫩的木材,玛干(Magan)的铜矿石(玛干是具体未知的古地名,很可能是今天的阿曼或其附近),都源源不断地被运到帝国境内。北美索不达米亚的亚述是帝国的粮仓,为确保粮食供应安全,萨尔贡在这里建了许多要塞。玛尼什吐苏(Manishtusu)曾派出一支舰队,沿底格里斯河下行,与37个国家进行贸易。因此,苏美尔-阿卡德城邦的统一是美索不达米亚政治、经济发展的客观反映。资料表明,阿卡德帝国同印度河流域也有商业往来,因为在乌尔和埃什嫩那(Eshnunna)等地发现了印度印章,上面刻有动物图案和尚未破译的印度文字。

阿卡德帝国的经济和社会,相比苏美尔时代有了较大的变化。这一时期,神庙大地产经济可能已不复存在,私人经济有了很大的发展,土地买卖十分活跃,甚至妇女也可能参与其中。买主通常以银、铜、大麦和其他实物支付,有时也以奴隶支付。

阿卡德帝国的人口,像所有的前现代化国家一样,完全依赖于农业。南部伊拉克的灌溉农业区和北部的雨养农业区,是帝国的两大农业中心。在南部的农业灌溉区,产量一般是播种量的30倍。阿卡德人统治时期,伊拉克南部的降雨量已经接近现代水平,即每年降水量不足20毫米因此,在这里,农业完全依赖灌溉

前阿卡德时期,由于不良的灌溉使土壤盐碱化严重,到了阿卡德帝国时期产量已开始下降,于是他们培有更加耐盐碱的大麦。

到公元前2600年时,苏美尔城市人口数量达到顶峰,人口的压力曾使前阿卡德时期的军事主义崛起,安纳吐姆鹫碑就是很好的例证。城邦混战致使苏美尔人口下降,这给阿卡德人侵南部提供了难得的机会。同时,南方高度发达的农业生产力,使苏美尔成为当时世界上人口最稠密的地方之一。被阿卡德征服后,这里为帝国提供了充足的兵源和粮草,从而大大增强了阿卡德帝国的军事实力,为其大规模扩张奠定了坚实的物质基础。

伊拉克南部地区的水位非常高,并且从每年的10月到次年的3月、3~7月,冬季风暴会定期补充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源头的水。公元前3000~前2600年,洪水水位一直很稳定;但此后便开始下降,到了阿卡德时期已下降了0.5~1米左右。即便如此,这里比起尼罗河来,天气更具不确定性,洪水不可预测,洪水肆虐似乎是家常便饭,这就需要不断地维护灌溉系统和排水系统。在每年8~10月的农闲季节,神庙招募农民从事这些土木工程,而这段时期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因此维护水利系统的工作便成了失业救济的一种最佳形式。一些学者认为,萨尔贡最初效忠于基什国王时就是从事的这方面的工作,这为他积累了能够有效组织大批人力的经验

美索不达米亚的收获季节,一般是在一年的春季末和干燥的夏季。然而,在这个季节,西北的游牧民族阿摩利人常将他们的羊群驱赶过来,在庄稼地里放牧,同时也在阿卡德人的河流或运河里饮水。但阿摩利人享有的这个特权,须以向神庙贡献羊毛、肉类和奶酪等为条件。然后,神庙再把这些产品分配给官僚和祭司。在好的年景里,双方相安无事;但在年景不好时,由于冬季牧场非常稀缺,游牧民族便在粮田里放牧,因此,会与农民爆发冲突。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南部只好从帝国北部进口粮食。

在与游牧民族打交道的过程中,阿卡德帝国统治下的苏美尔地区仍然保持了人口、经济的增长。在苏美尔-阿卡德地区,除了农产品过剩外,似乎其他一切也都非常短缺,特别是矿石、木材和建筑石料,几乎所有的这些东西都依赖进口。阿卡德帝国扩张到“银山”托洛斯山脉,黎巴嫩的“雪松林”和玛干的铜矿区,很大程度上就是为了保护和控制这些产品的进口。正如一件铭文中所说:

萨尔贡,基什王,在一直到海边的34次战役(城市)中获胜并摧毁他们的城墙。他使美路哈(Meluhha,很可能指印度河文明)来的船、玛干来的船、迪尔穆恩来的船,停泊在亚甲(Agade,《旧约圣经》地名,士拿地古城)码头。

萨尔贡在达甘(Dagan,巴比伦的土地神)前膜拜(并)恳求他;他(达甘)赐给他上地(upperland,伊拉克北部)、马里、亚尔穆提(Yarmuti,未知)和埃勃拉,一直到雪松林(和)银山。

马里是如今叙利亚东部闪米特人的一座城市,埃勃拉是叙利亚沙漠里著名的古城,雪松林是如今的黎巴嫩,银山据信是指托罗斯山脉,在古代的美索不达米亚,绝大多数白银都出自这里。这里是苏美尔世界往西和往北所知道的文明世界的尽头。

或许,阿卡德统治者实行的最重要的,也是历史上最具意义的变革,要属在官方文件中使用他们的闪米特语,也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阿卡德语,尽管当时苏美尔语仍是一种学术和宗教用语,它一直被使用到了美索不达米亚历史的末期。萨尔贡和他的后代并未打算抛弃美索不达米亚南部的文化,相反,他们希望通过加强此文化来获得荣耀。

经过一段时间,楔形文字已被广泛用于记录闪米特语和苏美尔语。在外行人看来,这些楔形文字每个都十分相似。然而,阿卡德语的地位上升至新的官方书面语,这又给原本十分难懂的体系进一步增添了复杂性。

苏美尔语的含义并未被取代,而是与相对应的阿卡德语含义并行使用。因此,每个符号既可被读作苏美尔语的字、词或相应的发音,也可被读作阿卡德语的字、词或发音。例如,看起来像星星一样的符号可以不发音,只表示接下来的词指的是神祇,也可被解读为神明或上天,即苏美尔语中的神或安;同时,这个星星符号又可以仅表示这些词的发音。

这种情况让解读楔形文字的现代学者十分头疼,但对于那些将此作为母语的人而言,其含义应该是十分清晰明了的

无论使用的是哪种文字体系,古代书吏中似乎都存在着某种等级,专门从事某项实际工作的书吏并不需要了解或理解文字体系中较为晦涩复杂的部分。为了确保一致性,该地区所有的书吏学校都会教授一种标准化的书写方式。于是,从伊朗高地到安纳托利亚的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源头,再到地中海沿岸,各地的书吏都在学习这种简练、优雅的“古代阿卡德语手书”。此外,通过传播这种正式的文字,阿卡德语成为整个近东地区的通用语言,直到一千多年后才被逐渐兴起的阿拉米语(Aramaic)取代。

虽然萨尔贡以阿卡德语取代苏美尔语为官方语言,但是他并不排斥苏美尔人的宗教。

不仅如此,他还让自己心爱的女儿恩西杜安娜(Enheduanna)担任乌尔城月神南娜神庙的主祭司(该职位大致等同于总经理或首席执行官)。

此外,萨尔贡也非常尊重苏美尔人的文化,例如他鼓励采用苏美尔人的天文、历法、数学、文学和宗教,并把有关著作编目收藏于书库,成为两河流域最早的书馆。

公元前3000年代,苏美尔文化和阿卡德文化互相融合,生成文化共生体,表现在语言方面,苏美尔语对阿卡德语产生了全面的影响,反之亦然,如词汇的大规模借鉴,语法、形态和语音的融合。从此,苏美尔语和阿卡德语在美索不达米亚成为最被广泛使用的双语,直到公元前2000年代,这个“语言联盟”才逐渐瓦解。在口语中,虽然苏美尔语逐渐为阿卡德语所取代,但在宗教祭祀、文学和科学文献中,苏美尔语仍是正式用语,直到1世纪时才最终成为死文字。

苏美尔文学在阿卡德帝国时期得到丰富和发展,其中最负盛名的就是恩西杜安娜写给苏美尔、阿卡德、埃里都、西帕尔和埃什嫩那等神庙的42首宗教赞美诗

恩西杜安娜是萨尔贡与王后塔什卢尔图姆(Tashlultum)的女儿。

“Enheduanna”(恩西杜安娜)一词,其实是宗教职务的名称,其中“En”的意思是高级祭司,“hedu”意思是“装饰”,“beduana”是形容天空中月亮之美的一种诗意修辞,“Ana”意思是“天和地的”。因此,“恩西杜安娜”的含义是“装饰神的高级女祭司”,同时它也是这位阿卡德公主的苏美尔名字。

萨尔贡征服了南方的苏美尔城邦后,为了赢得这里的民心,便指派女儿为乌尔城邦南娜神庙的女祭司,以彰显对苏美尔文化的尊重。

国王将长女立为高级女祭司,这是乌尔城邦的一项历史悠久传统

成为苏美尔的祭司后,恩西杜安娜迷上了苏美尔文学,创作了许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其中最为著名的是《伊南娜的升华》(ExaltationofInanna)、《伊南娜与埃比赫》(InannaandEbih)和《苏美尔神庙赞美集》(SumerianTempleHymns)。

恩西杜安娜不仅是世界历史上第一个留下名字的作家和诗人,而且也是第一位著名的女性。她被任命为高级祭司显然是萨尔贡的政治目的。到了她的弟弟里穆什(Rimush)统治时期,她仍担任高级祭司一职,但因卷入某种形式的政治动乱而被驱逐,但不久后又官复原职。《苏美尔神庙赞美集》详述了她被乌尔神庙驱逐又最终恢复职位的细节,表达了她对伊南娜女神既敬仰又怨恨的情感。

恩希杜安娜出任女祭司和高级官员一直到萨尔贡的孙子、她的侄子——萨尔贡帝国第4任国王纳拉姆辛统治时期。在漫长的政治与宗教事务中,恩希杜安娜功勋卓著,德高望重,最后以崇高的王室礼仪安葬。根据讼诗中的描述,其陪葬品包括“哀悼的竖琴”,乌尔王室墓葬的考古证实了这一点。

恩赫杜安娜的作品虽然直到现代才被发现,但长久以来一直是祈愿祷告之作的范本。它们通过巴比伦人启发并影响了《希伯来圣经》的祷文和诗歌以及希腊的荷马史诗。

考古学家现已将恩西杜安娜的诗歌泥板修复如初,她的作品引起了人们对古代美索不达米亚女性识字率问题的兴趣。

恩西杜安娜风华绝代,风采卓然,她既是公主、女祭司,又是女诗人,她的名望与影响力在后世持续了几个世纪,她的作品在她去逝后的五百年间被广为抄诵,她的文字叙事结构在希伯来语《旧约》等西方宗教文学中亦有体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的作品反映了古代美索不达来亚女子对社会的文化感知。美国著名亚述学家威廉·哈罗(WilliamW.Hallo)誉之为“苏美尔的莎士比亚”。

古老的苏美尔城市,过去不曾被任何人所控制,如今却在政治、宗教、经济和文化上都处于一种强硬的统治之下。人们不得不缴纳沉重的赋税。此外,还有为执行远距离的军事行动和公共工程而频繁进行的征召活动。乌尔的商业港口被阿卡德夺取,导致美索不达米亚经济的重心转移到平原北部,从而不利于南部。因此,同古代其他任何一个国家一样,阿卡德帝国虽然在早期辉煌了几十年,但到了萨尔贡晚年的时候,饥荒和战争却蔓延到了全国,其中一些还威胁到了帝国的首都。

《先王纪事》记载,在他统治的最后几年,起义烽火遍布全国:

所有的地区都起来反对他,并把他围困在阿卡德城中;萨尔贡前去战斗,打败了他们……

随后他攻打苏巴尔图,降服了他们的军队,把他们的东西带回阿卡德。

他移掉巴比伦战壕里的土,他使阿卡德的边界像巴比伦一样。但是因为他的恶,得罪了伟大的马尔杜克神,神用饥荒摧毁了他的臣民。从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到太阳落下去的地方都起来反对他,使他不得喘息。

于是,萨尔贡前去北方作战,并击败了他们,摧毁了他们的军队。这次军事行动指的是他与东方的埃兰阿万王朝的反萨尔贡联盟的作战,结果他使埃兰再次臣服。不久北部亚述地区的一支山区部落苏巴尔图(Subartu)造反,但最终被他降服。

萨尔贡之后,美索不达米亚的国王都以他为楷模,把自己视为他的后裔。新巴比伦王国的第5位国王那波尼德斯(Nabonidus)就对萨尔贡王朝的历史非常感兴趣,他甚至对萨尔贡及其继承人的皇宫进行过考古挖掘。实际上,后来的统治者都可能受到萨尔贡精神的影响并希望在西亚大干一番事业。

虽然萨尔贡通过武力征服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帝国,但是自他去世之后,他的帝国便处在摇摇欲坠的危机之中。

萨尔贡晚年的暴乱事件,预示着他死后在苏美尔和埃兰全面叛乱的爆发。他的儿子里穆什虽然极其有魄力地镇压了叛乱,但他的权威却受到了自己王宫内的挑战,在位仅仅9年(公元前2284~前2275年)之后,他在一次征服埃兰的战争中,竟然被他的随从用“印章”杀害了。

之后,里穆什的王位被玛尼什图苏取得,玛尼什图苏可能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玛尼什图苏继续其父萨尔贡和其兄里姆什的事业,为维系统治和开疆拓土,率军远征,因为萨尔贡兵锋所到之处有些地区并未实际占领,而所征服地区有一些已经重获自由。

玛尼什图苏在位期间(公元前2275~前2260年)最重要的一件事是穿越波斯湾的一次远征:他对波斯湾沿海国家发动战争,发展了同麦路哈(古代印度)、玛干(阿曼沿海地区)及迪尔蒙(巴林及波斯湾西部沿海)的海运贸易。在这期间,玛尼什图苏还花费了相当多的时间精力,来不断地镇压各地的叛乱与起义。

现存的历史文献,留下了他远征波斯湾的记录:

玛尼什图苏,基什之王,当他征服安善城(Anshan)和什里库姆(Shirikum)之时,他率领舰队穿过了下海(波斯湾)。

海对岸的诸城市,有32位国王,联合起来抗击玛尼什图苏。

他击败了他们,并征服了他们的城市;他推翻了各地的统治者,攫取了整个国家,并且远抵银矿所在地。下海(波斯湾)较远的山脉——他运走了那里的石头,他制作了自己的雕像,他把它敬献给了恩利尔。

不过,把萨尔贡所创立的帝国带到极盛的是他的孙子、玛尼什图苏的儿子和继承者纳拉姆辛(Naram-Sin,公元前2260~前2223年在位)。他统治时期所达到的疆域范围以及他强大的统治力,使阿卡德帝国比其祖父创立之时更具帝国气质,因此,他与其祖父萨尔贡可以称得上是并驾齐驱的两位最伟大的阿卡德君主。

纳拉姆辛即位后,选择与北方开争,并且取得了不少胜利。

强大的阿卡德王纳拉姆辛,当时四方均与其为敌,他仍在同一年的九场战争中保持不败,并把起身反抗他的那些国王一一俘虏。

纳拉姆辛的统治使阿卡德帝国的发展达到鼎盛,他号称“大王,天下四方之王”,不仅把这些称号都加到“阿卡德王”的头衔上,而且他还在两河流域的历史上首次把自己神化,称自己为神。此外,他在古代两河流域地区的历史上第一次提出了“天下四方”的王权和领土概念

不过,在几百年后的史诗《阿卡德的诅咒》(TheCurseofAkkad)中,纳拉姆辛被描述成为一个悲剧式的英雄。

史诗把阿卡德的灭亡归咎为他的军队侵犯了尼普尔的恩利尔神庙,触怒了大神恩利尔,于是恩利尔派出东方山上的一个“无法无天的民族”进行报复,级别较低的小神为平息恩利尔的怒气,诅咒了纳拉姆辛和阿卡德。《阿卡德的诅咒》如是说:

建城立邦以来第一回,广袤的农田颗粒无收,浩渺汪洋里不见鱼的踪迹,浇灌过的果园产不出果汁与琼浆,乱云攒动却没有雨,树木不再生长。那时候,一舍克勒只能换来半夸脱油,一舍克勒只能换来半夸脱粮食……所有城市的市场里,价钱都是这样!睡在房顶上的,死在了房顶上,睡在屋里的,没人去埋葬,人们在饥饿中扑地身亡。

起初,人们认为《阿卡德的诅咒》的内容纯属虚构。但是,2000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彼得·德·曼诺克(PeterdeMenocal)发现了证据。

他的团队根据在阿曼发现的海洋沉积物证明,底格里斯河和幼发拉底河的流量与北大西洋的情况存在着联系:较冷的海水会改变天气系统的路径,从而减少当地的降雨量。接下来,他们发现,就在阿卡德帝国崩溃前夕,北大西洋变冷。导致了饥荒蔓延,牲畜因缺水渴死,贸易中断。于是他们得出一个结论:气候变化对阿卡德帝国的崩溃起了关键作用,同时还造成了埃及古王国的崩溃

在长达三十几年的统治中,纳拉姆辛几乎都是在戎马生涯中度过的,他的军事征服活动都发生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广大地区。

在西边,他征服了阿尔曼(Arman,可能是阿勒坡)和埃卜拉城,并部分地摧毁了马里王宫。在北边,他和胡里安人进行了激战,占领了喀布尔河(theKhabur)一带,控制了通往扎基腊的所有通道。在南部,纳拉姆辛进军玛干地区,并且亲自抓住了他们的国王曼达奴(Mandannu)。但是,纳拉姆辛最重要的战事是对当时十分强大的卢卢比王国(Lullubi)的战争,这场战争为我们留下了古代美索不达米亚雕刻艺术史上的一部杰作,它就是纳拉姆辛为庆祝战争胜利而制作的庆功纪念碑

阿卡德人的胜利刻画在了一块石碑上,石碑现存于法国卢浮宫,是卢浮宫博物馆的骄傲。石碑上纳拉姆辛用弓箭武装自己,并且头上戴着有角的王冠,他好像正踩在敌人的尸体爬上一个陡峭的山峰;被画成小规模的部队紧跟其后,象征着神的两个星星在石板的上方,指引着纳拉姆辛的军队前进。

纳拉姆辛的伟业,通过他所获得的称号和封号就能体现出来

他肯定不满足于“阿卡德之王”的称号,为与他的伟业相匹配,他骄傲地自称“(世界)四方之王”(sharkibrat‘arbaim),“宇宙之王”(sharkishshati)。不仅如此,作为阿卡德王朝最强大的国王,纳拉姆辛不仅像他祖父萨尔贡一样,被当作传奇英雄传颂,而且还被尊奉为神,他的名字前面被加上了星号,星号是“神”的表意符号,只有神的名字前才可以有此符号。

这表明,纳拉姆辛已经变成了神,在美索不达米亚历史上,第一次有国王在去世前就被神化。尽管在美索不达米亚,神权与王权间有着密切联系,但两者依然存在本质区别。

而保存下来的铭文也确实提供了纳拉姆辛从人变为神的确凿的文献证据。

从文献记载中我们看到,阿卡德城的人民在自己的城中为纳拉姆辛修建了一座神庙,他的名字被刻进了神谱,人民可以永远朝拜他、祭祀他。阿卡德城的人民不断地为他竖立纪念碑或记功碑,以庆祝他为帝国开疆拓土所取得的每一次胜利。

城民的统治者化身为神明之后,会对其帝国百姓带来怎样的影响呢?这方面我们似乎已经无从得知了,但不过至少却让我们认识到当时他们的天地、人神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直到现在,诸神出于各自的目的创造人类的这一信仰,仍然是文明建立的基础。各个城市,也就是文明兴起的地方,原本可能是作为朝圣中心而建立的神圣之地。每个城市都是某位神明的创造物和家园。仿佛诸神在神界过的才是“真实的生活”,而发生在世间的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助兴表演。

在萨尔贡和纳拉姆辛的时代,这一观念被彻底颠覆,人们不仅把关注重点转移到了人类世界,而且还引入了全新的宇宙观:美索不达米亚历史的主体不是神而是人。人类由此开始掌握主动权,人(包括女人)成为自己命运的主宰者。诚然,人类依旧十分虔诚,他们仍然向神庙供奉祭品,奠酒祭神,并举行仪式,利用各种机会祈求神庙的保佑。

但在这个时代,虔诚的含义已大不相同。乌尔的月神南娜神庙是各个月神神庙的母庙,当萨尔贡任命自己的女儿为南娜神庙的主祭司时,她为宗教习俗本身注入了青铜时代的英雄元素。从此,宗教的重心从天上转向大地,从诸神转到了他们的崇拜者身上

毫无疑问,纳拉姆辛是阿卡德王朝最后一位伟大的君主,而绝非末代君主

他在位期间埃兰与两河流域的关系友好,国王将他喜爱的东西赠与苏萨。但他死后不久,帝国边疆的压力就变得难以应付。

这时,阿卡德帝国面临内部叛乱、苏美尔人的反抗、边疆独立及周边各民族的侵袭等危机。叙利亚的阿摩利人、扎格罗斯山区的卢卢比人(Lulubi)、叙利亚北部的胡里安人(Hurrians)和伊朗的古提人(Gutians)都一直威胁着纳拉姆辛的后继者沙卡利沙(Shar-kali-shari,前2223~前2198年在位)的统治。

在沙卡利沙的统治下,埃兰不久宣布独立,遗弃了阿卡德语而用他们的方言埃兰语,并且还敢使用至上的称号“宇宙之王”。而阿卡德的国王,“万王之王”沙卡利沙(他的名字就是万王之王的意思)却无力干涉,因为他忙着镇压国内苏美尔人的叛乱,并对卢卢比人、古提人、叙利亚游牧民族以及正在崛起的阿摩利人作战。

可想而知,沙卡利沙根本无力应付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就像和玛尼什图苏一样,他在一次王宫政变(公元前2198年)后便销声匿迹了。

苏美尔城邦乌鲁克率先宣布独立,建立了短暂的乌鲁克第四王朝(先后五王,统治30年),其他城邦纷纷效仿。

此时的帝国四分五裂,中央政权名存实亡,就连《苏美尔王表》也不无悲愤地记载道:如今谁是王?谁又不是王?

综合《苏美尔王表》的说法,阿卡德最后一位君主舒图鲁勒(约公元前2174~前2159年在位)在位15年,可能只是统治着一个已经大大减少了的阿卡德人的领土。

就这样,古提人便在混乱中进入这个国家,给了阿卡德帝国最后的致命一击

令人遗憾的是,上述经过并没有任何文献流传下来,我们无法得知古提人是什么时候、在哪里以及怎样击败曾经不可战胜的阿卡德帝国的。

更为遗憾的是,古提人作为“山里人”,在接下来一个多世纪的统治(约前2250~前2120)中,留下来的仅仅只是作为“蛮族入侵”的深深印记。

因为他们带给阿卡德的是残酷无情的灾难。

没有人能逃出他们的魔掌,没有人能躲过他们的袭扰。信使不再上路,邮差的船只也不再在河上通行……牢犯负责监视,强盗在路上横行。城池的大门被卸下,然后被丢弃在泥地里。外邦各城的城墙内纷纷传出哀号苦叹之声。

他们不仅摧毁建筑,亵渎神灵,还大肆杀戮人口,就连妇女和儿童也不放过。

因此,古提人的统治时期,在美索不达米亚历史上被称为“黑暗时期”。

根据《苏美尔王表》的记载,古提人共有21位王先后统治,每个王统治的时间都很短,统治时间最长的一个王也只有7年。因此,有学者认为,古提人的所谓王算不上真正的王,可能只是任期很短的首领,并据此判断,古提人的社会可能正处于原始的军事民主制阶段,王权尚未真正形成。

阿卡德帝国灭亡后,都城被毁,至今考古学家尚未找到其遗址。最终,美索不达米亚的阿卡德人融入了两个讲阿卡德语的国家:北部的亚述和南部的巴比伦尼亚。

最后,沙卡利沙的死虽然实质上标志着阿卡德王朝的结束,但是短暂的阿卡德王朝却对两河流域的历史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政治方面,阿卡德工国建立起了统一的中央集权的统治模式,结束了城邦长期分裂的局面,阿卡德王国的建立,为以后更多统一王国的建立做了一个成功的榜样。

经济方面,大量战俘充当奴隶提供了大量廉价劳动力,促进了两河流域经济的发展。两河流域的对外贸易也发展起来,埃兰、巴林、阿曼以及整个海湾地区的经济都受到了两河流域的影响。而在伊拉克发现的原始印度封印、花瓶和装饰物证明了与印度河谷的贸易关系,在那里哈拉帕摩亨左·达罗的灿烂文明繁荣发展。

艺术方面,新的趋势是朝现实主义方向发展,写实肖像代替了早王朝时期或多或少的传统画像。苏美尔的文化地理疆域,在很大程度上扩大了。

语言文字方面,阿卡德人的阿卡德语遇到了更多的追随者,苏美尔-阿卡德文化的楔形文字,不仅被两河流域北方的人们采纳了,而且还被胡里安人,卢卢比人以及埃兰人所使用。同样,两河流域文明因青铜器、银子、木头和大量石头的引入而变得更加丰富多彩了。

OK,本文到此结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本站涵盖的内容、图片、视频等数据,部分未能与原作者取得联系。若涉及版权问题,请及时通知我们并提供相关证明材料,我们将及时予以删除!谢谢大家的理解与支持!

Copyright © 20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