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rede德语翻译中文 关于韦启昌是否根据德文原文翻译叔本华的质疑与举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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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转自：雅理读书

关于韦启昌是否根据德文原文翻译叔本华的质疑与举证

一直以来，中国读者阅读叔本华（ArthurSchopenhauer）的著作主要是通过韦启昌先生的译本。在豆瓣网上，韦启昌先生翻译的各类叔本华的作品基本都能得到9分以上的高分。很多读者留下评论，内容很趋同，大致是赞叹韦译本美妙流畅，贴近生活，是不可多得的好译本。

笔者很少有机会阅读中文译本，偶尔听闻韦先生的大名，也不免感激他在华文世界传播叔本华的贡献。这次恰逢朋友送来韦先生译的【人生的智慧】（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一版一印），取自叔本华两卷本巨著【附录和补遗】（ParergaundParalipomena），在书的出版说明中，写着【我社出版的这本全译本是我国第一个根据德文版译出的中文本】，中国的译者能胜任德文翻译的恐怕不甚多，我亦好奇韦先生的译笔到底如何，便找来德文原版AphorismenzurLebensweisheit(Leipzig:AntiquariatundVerlagDr.Haack(2013))对照。却看出了不少问题。

首先原书名中明确有Aphorismen这个词，大意是【简明地对真理的表达】。中文一般翻译成【格言】或【箴言】。则原书名分明写作【人生智慧的箴言】，韦先生何故翻译成【人生的智慧】，而生生砍掉了【箴言】二字呢？

想不通此理，也就接着读下去，对照着读罢引言与前两章，又发现了不少错译甚至是乱译之处。试举几例：

引言第一句，韦译本【在这本书里，所谓的“人生的智慧”，含义完全是形而下的方面；“人生的智慧”在这里的意思，就是如何尽量幸福、愉快地度过一生这样一门艺术】（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P.1），原文则是【IchnehmedenBegriffderLebensweisheithierg?nzlichimimmanentenSinne,n?mlichindemderKunst,dasLebenm?glichstangenehmundglücklichdurchzuführen】(Leipzig:AntiquariatundVerlagDr.Haack（2013),P.10）。对比可知德文immanenten（内在的，固有的）被韦先生翻译成了【形而下】，若以【形而上】代指【内在本质】还算勉强，翻译成【形而下】则是错译了。另外韦先生开头写【在这本书里】，然而原文中并不见对应的内容，擅自添加似乎对通顺译文并无助益。

再看第二章的开头句话，韦译本【一个人的自身比起这个人所拥有的财产或者他所给与别人的表象都更能带给他幸福——这一点我们已经大致认识到了。一个人本身到底是什么，也就是说，他自身所具备的东西才是最关键的，因为一个人的自身个性永远伴随着他，他所体验的一切都沾上他的个性色彩】（上海人民出版社（2008），P.13），原文是【Da?DieseszuseinemGlückevielmehrbeitr?gt,alswaserhat,oderwaservorstellt,habenwirbereitsimAllgemeinenerkannt.Immerkommtesdaraufan,wasEinerseiunddemnachansichselberhabe:dennseineIndividualit?tbegleitetihnstetsundüberall,undvonihristAllestingirt,wasererlebt】（Leipzig:AntiquariatundVerlagDr.Haack（2013),P.21）。经过对比，德文oderwaservorstellt（或者他表现出的），被韦先生翻译成【或者他所给与别人的表象】，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意思。【表象】并非【表现出的象】，而是【流于表面的象】，若韦先生理解了德文原意而用错此词，我们不得不对韦先生的中文运用能力表示忧虑。接下来韦先生译文里又有【才是最关键的】，德文中也找不到对应内容。

由于译文多处与原文有较大偏差，或者频繁出现增加内容的情况，按常理讲，是译者对原文的理解能力很差或喜欢自我发明创作。然而从第三章开始，韦先生翻译的水平似乎骤然提升，不但很难再见到私自添加的内容，翻译出的内容也可称得上是忠实严谨。同一本书，译笔何以变动如此？是翻译此书的人其实有两个，还是说韦先生参考了版本不同的原文呢？

笔者在搜查资料后得出了自己的猜测。韦先生翻译此书时，德文或许不是太好，至少没好到可以译书的程度。于是他拿来英译本做参考，但是不久后可能因为参考着对译还是太累，就变成直接从英文翻译了。这本书主流的英文译本有两个，一个是Saunders版（WisdomofLife，translatedbyTBaileySaunders，DoverPublications(2004)），一个是Payne版（ParergaandParalipomena:Volume1，translatedbyE.F.J.Panye,Oxford(2000)）。前两章，他用的是Saunders的译本，后来他发现Saunders是节译，就找来了Payne本，从第三章开始用Payne译了。

因为Saunders的译文并不是那么贴近原文，经常按照英文读者的阅读习惯调整字词语句，所以韦先生的译文也跟着出现莫名其妙的错误。到了第三章，因为Payne的译文比较忠实，韦先生的翻译水平一下子也提高了，错误就变少了。不过由于他的德文不够好，看不出前两章Saunders译得不妥当的地方，所以也就没办法回过头做引文与前两章的修订。

我这样推测的理由很多，不妨以书名及前文举的两句为例：1.Saunders版本的书名就是WisdomofLife，没把Aphorismen翻译出来。2.引言第一句Saunders译【InthesepagesIshallspeakofTheWisdomofLifeinthecommonmeaningoftheterm,astheart,namely,oforderingourlivessoastoobtainthegreatestpossibleamountofpleasureandsuccess】（WisdomofLife，translatedbyTBaileySaunders，DoverPublications(2004)，P.1）。其中Saunders把的【immanenten】错译成了【common】，误导着韦先生也译错了。另外韦先生开头写的那句无中生有的【在这本书里】，也是因为Saunders同样写了句无中生有的【Inthesepages】。3.第二章开头，Saunders版【Wehavealreadyseen,ingeneral,thatwhatamaniscontributesmuchmoretohishappinessthanwhathehas,orhowheisregardedbyothers.Whatamanis,andsowhathehasinhisownperson,isalwaysthechiefthingtoconsider;forhisindividualityaccompanieshimalwaysandeverywhere,andgivesitscolortoallhisexperiences】（WisdomofLife，translatedbyTBaileySaunders，DoverPublications(2004)，P.9）。这里写着【regardedbyothers】，才被韦先生翻译成【给与别人的表象】。韦先生译文里无中生有的【才是最关键的】，是对应Saunders的【thechiefthing】。原文的【tingirt】（染），被Saunders改动成【givesitscolor】，韦先生又上钩了，译成【沾上他的个性色彩】，就与原文差距很大了。

这样一对比，韦先生在翻译此书的引言部分与前两章时不是根据德文原文，而是根据Saunders的英译本，已非常清楚。然而我们接下来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从第三章开始，韦先生到底是根据德文翻译，还是翻译自Payne的英译本？这个问题并不容易回答，因为Payne版翻译得非常忠实，鲜少有错误。笔者随意挑了几句Payne的英文译文，试着译成德文，竟与德文原文相似度维持在八成左右。如此好的译本，自然不会学Saunders擅自添加修改字句。韦先生接下来的篇章翻译自英文的证据也便不易找了。笔者精力亦有限，无暇细细对照完全书，只得向同样翻译过此书的李连江教授请教。李教授坦言自己是从德文翻译完成此书后，才得知有韦先生的译本存在。比对后即怀疑韦先生翻译自Payne的英译本，但并未注意韦先生还参考过Saunders版。他惠示了自己判断的几点理由，并以自己的译本【人生智慧箴言】（商务印书馆（2017））举例。笔者现以李教授提的理由做引申讨论。

ArthurSchopenhauer原文：Da?fürunserGlückundunsernGenu?dasSubjektiveungleichwesentlicheralsdasObjektivesei,best?tigtsichinallem:vondeman,da?HungerderbesteKochistundderGreisdieG?ttindesJünglingsgleichgültigansieht,bishinaufzumLebendesGeniesunddesHeiligen.

E.F.J.Payne译：Everythingconfirmsthatthesubjectiveisincomparablymoreessentialtoourhappinessandpleasuresthanistheobjective,namelyfromthefactthathungeristhebestsauce,hoaryoldageregardsthegoddessofyouthwithindifference,uptothelifeofthegeniusandthesaint.

韦译：对于人的幸福快乐而言，主体远远比客体来得重要，任何一切都可以证实这一点。例子包括：饥饿才是最好的调味品，衰老之人对青春美色再难一见钟情，天才和圣人所过的生活等。

李译：对我们的幸福与快乐而言，主体的重要性远远超过客体，证据处处可见。饥饿是最好的厨师，老叟漠视少年眼中的女神，这是最基本的证据；天才与圣徒的生活，则是最高级的证据。

李教授评：ArthurSchopenhauer的Koch指厨师，想不通韦先生为什么把这个极普通的词转弯抹角译成英国人熟悉的“调味品”。

笔者评：原文da?HungerderbesteKoch里，Koch自然是指厨师，这个德文词没有调味品的意思。但是Payne翻译成hungeristhebestsauce也并不能算错，这句话本来就是一句广为流传的欧洲谚语，几乎每种欧洲语言里都有各自的版本，德语里的Koch，比较符合德国人的思维。Payne用的则是英国人习惯了的用法。除了sauce，还有其他替换版本，比如spice，pickle，其实也是有细微区别的。而中文里没有对应并相似的说法，可以给译者空间，为照顾本土习惯微调词汇。非要找的话，也许是一句民间俗语：【肚子饿了什么都好吃】。如果韦先生真是这么译的，还可以理解。但跟着英文思维翻译成调味品，显然是用英译本翻译的有力证据。

然而除了这个词以外，韦先生这句话也有其他翻译问题。首先看他译的【主体远远比客体来得重要】，从中文的角度就译错了，这样安排句子，变成在说【幸福快乐的主体与客体】，事实上原作者想表达的是【我们（人）的主体与客体感受】。后面的【一见钟情】是莫名其妙的译法（乱用中文成语俗语真是翻译的大忌讳），原文只是说老人看年轻人眼中仙女级别的容颜，也察觉不出和普通容颜有什么分别。最后，他在前文用了讨巧的【例子包括】，这样举了两例，就把原文的bishinauf漏掉了。

ArthurSchopenhauer原文：EincharakteristischerundimgemeinenLebensehroftsichhervortuenderUnterschiedzwischendengew?hnlichenunddengescheutenK?pfenist,da?jene,beiihrerüberlegungundSch?tzungm?glicherGefahren,immernurfragenundberücksichtigen,wasderartbereitsgeschehnsei;diesehingegenselbstüberlegen,wasm?glicherweisegeschehnk?nne;wobeisiebedenken,da?,wieeinspanischesSprichwortsagt,loquenoacaeceenuna?o,acaeceenunrato(wasbinneneinesJahresnichtgeschieht,geschiehtbinnenwenigerMinuten).DerinRedestehendeUnterschiedistfreilichnatürlich:dennwasgeschehnkannzuüberblicken,erfordertVerstand,wasgeschehnist,blo?Sinne.

E.F.J.Payne译：Acharacteristicdifference,frequentlyappearingineverydaylife,betweenordinaryandprudentmenisthat,whenconsideringandestimatingpossibledangers,theformermerelyaskandtakeintoaccountwhatofasimilarnaturehashappenedalready;whereasthelatterreflectonwhatmightpossiblyhappenandthushaveinmindthewordsofaSpanishproverb:loquenoacaeceenuna?o,acaeceenunrato(whatdoesnothappenwithinayearmayhappenwithinafewminutes).Ofcourse,thedifferenceinquestionisnatural;fortosurveywhatmayhappenrequiresdiscernment,buttoseewhathashappenedneedsonlyoursenses.

韦译：平庸的人和明智者之间的典型差别反映在日常生活当中就是在评估和考虑是否存在可能的危险时，前者只是提出并且考虑这一问题：相类似的危险是否曾经发生，后者却思考有可能发生什么事情，并且牢记这一句西班牙谚语：“在一年都不曾发生的事情有可能在几分钟之内发生。”当然，这两种人的提问有所不同是正常的，因为考虑将要发生什么需要洞察力，而看到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则只需感官而已。

李译：平庸的头脑与聪明的头脑有个典型区别，在日常生活中往往十分突出，这就是，前者思考评估可能的风险时，总是仅仅询问与回顾业已发生的事情，后者则思考可能发生的事情，后者会想到，正如一句西班牙谚语所说的：“整整一年没发生的事情会在几分钟内发生。”当然，这里讨论的区别是自然的；俯视可能发生什么，需要理智，观看已经发生了什么，只需要感官。

李教授评：德语的inRedestehende和英语的inquestion,意思都是“这里讨论的”。德语的Rede，就是“讨论”、“说话”，没有“提问”的意思；英语的inquestion，是译者的假朋友，不大不小的陷阱。

笔者评：韦先生将DerinRedestehende翻译成【提问】是明显的错译，然而即使是看着英文译的，inquestion理解成【提问】也很让人惊讶。这里显示出韦先生的英文底子也不是那么深。后面的überblicken，倒可能不是俯视，从语境理解，这里表示的应该是【形成观点】，整句话dennwasgeschehnkannzuüberblicken，说是【对可能发生的事形成观点】，有点【细察评估】的味道。所以Payne才翻译成survey。韦先生翻译成【考虑】，不是很妥，考虑也不一定代表形成了观点，用【判断】也许还恰当些。将【可能】翻译成【将要】也是错译。另外Verstand是指理解判断的能力，韦先生翻译成【洞察力】就成了指观察能力了，这应该是受了中文词典里对discernment这个词的标准中译的误导。

ArthurSchopenhauer原文：Wieman,aufeinemSchiffebefindlich,seinVorw?rtskommennuramZurückweichenunddemnachKleinerwerdenderGegenst?ndeaufdemUferbemerkt;und?lterwerdendaraninne-und?lterwerdendaraninne,da?Leutevonimmerh?hernJahreneinemjungvorkommen.

E.F.J.Payne译：Justasourprogressonashipisobservedonlybythewayinwhichobjectsontheshorerecedeandaccordinglybecomesmaller,sodowebecomeawareofouradvancingyearsbythefactthatthosewhoareevenolderseemtoustobeyoung.

韦译：犹如一个置身于一艘船上的人只能根据身后河岸景物的后退和缩小来发现船只的前行，同样，如果岁数比我们大的人在我们看来还显得年轻，那么我们就可以据此知道我们变老了。

李译：身在船上，见岸边景物渐渐后退，越来越小，方意识到自己在前行。同样，我们心目中的年轻人，实际年龄越来越大，留意到这一点，我们才察觉自己已经变老，越来越老。

李教授评：看不懂韦启昌的这句话：“岁数比我们大的人在我们看来还显得年轻。”我猜测Payne译本中的evenolder应该是everolder。

笔者评：原文h?hernJahren，从前后文考虑，确实是指年龄更长者。这里有一个隐藏的对比的对象，并不是讲述者【我们】，而是【常规的标准】。也就是以常规的上了年纪的人的年龄标准比对，年龄已经超过这个标准的人，我们还觉得年轻，我们才能意识到自己也越来越衰老了。大致的文意类似【我们衰老着——衰老着，若我们觉得上了年纪的人都看上去年轻了】。原文有重复的und?lterwerdendaraninne，很难忽略，韦先生只翻译成【变老了】，而不是【越来越老】，大约也是根据英文advancingyears理解的一个例子。

ArthurSchopenhauer原文：Werandrebekrittelt,arbeitetanseinerSelbstbesserung.Alsodie,welchedieNeigungundGewohnheithaben,das?u?erlicheBenehmen,überhauptdasTunundLassenderandernimStillen,beisichselbst,eineraufmerksamenundscharfenKritikzuunterwerfen,arbeitendadurchanihrereigenenBesserungundVervollkommnung.

E.F.J.Payne译：Whoeverfindsfaultwithothersisworkingathisownreformation.Andsothosewhohavetheinclinationandaresecretlyinthehabitofsubjectingtoasearchingandsharpcriticismotherpeople’sconductingeneral,theircommisionsandommissions,arethusworkingattheirownimprovementandperfection.

韦译：挑剔别人缺点差错的人其实在改进着自己。所以，倾向和习惯于在私下默默留意和刻薄挑剔别人的外在行为、别人不论做过的抑或不曾做过的事情的人也因此在改进和完善着自己。

李译：批评他人，就是致力于提高自己。所以，如果我们愿意并惯于静悄悄地查看他人的举止，独自认真犀利地批评他们的所作所为，我们就是在努力提高自己，完善自身。

李教授评：韦启昌“做过的抑或不曾做过的”与ArthurSchopenhauer的dasTunundLassen对不上号，倒是貌似与E.F.J.Payne字面对应。

笔者评：韦先生把scharfenKritik翻译成【刻薄批评】非常奇怪，scharfen有尖锐的意思，但没有刻薄的意思，即使后面的zuunterwerfen显示了批评者的主导性。况且Payne的英译并没有译错。至于dasTunundLassen，其实Payne翻译成commissionsandomissions，意思大致是对的。在这个语境里，讲的是提出犀利批评的这个人，对待某个对象时，可以根据自我判断，做或不做批评。韦先生不管是德文还是英文，应该根本没读懂，所以写出了一句【别人不论做过的抑或不曾做过的事情的人】这样无论语法与意思条理上完全不通的话。

NehmtdieguteStimmungwahr,

(Im-InselVerlagzuLeipzig,S.152)

Totheseriousmoodpayheed,

(ParergaundParalipomina,Vol.1,OxfordUniversityPress,p.435)

要留意那严肃的时光，

愉悦心情，寥若晨星；

李教授评：德语的dieguteStimmung指好心情。从上下文看，叔本华强调好心情难得。看不懂E.F.J.Payne，也看不懂韦启昌，尽管二者匪夷所思地完全一致。

笔者评：这个不能怪Payne，真实的情况是，Goethe诗Generalbeichte的原文是NehmtdieernsteStimmungwahr，Schopenhauer写书的时候无意或故意抄错了，抄成了NehmtdieguteStimmungwahr，要不就是印刷的错误，所以就从seriousmood变成goodmood了。Payne没有上当，可能因为他本来对Goethe的诗很熟悉。韦先生如此熟悉Goethe的可能性不是那么大。因为目前可见的通行德文本都写作NehmtdieguteStimmungwahr，这又是韦先生从英文翻译的一个例子。

除了这些比较明显的证据，李教授还列举了其他例子，比如韦先生根据Payne版的toothandnail（ParergaandParalipomena:Volume1，translatedbyE.F.J.Panye,Oxford(2000),P.360）翻译出原文中没有的【牙齿与指甲】（原文是ergreiftdasletzteMittel（用最后的手段））。

综上，韦启昌先生翻译的叔本华很大可能并不是直接译自德文版，而是从几种英译本转译。此举有很严重的问题。首先，出版说明中明确说此书直接译自德文版，这是对读者的欺骗。再者，若译自英文版，应当向相应译者及出版社购买版权。是出版韦先生译作的出版社不愿意买版权，还是韦先生连出版社也蒙在鼓里，便不是笔者可以猜度的了。

叔本华写的德文原文，也时常生涩迂回，并不是美妙流畅，贴近生活的。若读者只将生动通俗的文字当作好，而觉得用词偏书面或语句稍显复杂些就读不下去，则抱此态度，世间能读得下去的书恐怕就不多了。李连江教授的译本，在贴近原文的层面上，远远胜过韦译本，值得我们给予更多的注意。笔者衷心希望中文读者将来能读到更多真实译自德文原文的叔本华著作。

OK，本文到此结束，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